 
 
 我不想把胡说成是的“残疾人”。
 即使他身体最引人注目的部分仍然是充满机械感的小腿,
 但我不能把这个又帅又壮又会跑会跳的大男孩和“残疾”的字画划等号。
 球类运动
 胡热爱足球。用他的话说就是“我打得挺好”。
 2013年,胡于涛来到爱荷华州立大学留学。繁重的学习生活并没有让他放弃对足球的热爱。
 但是大三的一次足球比赛,一个同学踩了他的右脚踝。
 谁也没想到,这一步,却踩断了他的小腿。
 一开始没人在意意外扭伤的脚踝。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重要的,养他就好了,还拄着拐杖到处跑。
 但是,我的脚踝从来没有肿过,一直疼。于是,他借2014年暑假回国的机会,顺便去看病。
 
 医生大概看了一下,说胡的脚不是扭伤,是右下肢血管畸形造成的先天性动静脉瘘。
 听到这种疾病,他很困惑。
 
 简单来说,胡右脚踝的动静脉之间有很多异常的联系。治疗需要手术,而且不止一次。
 外科治疗是将线圈明胶插入血管并堵塞瘘管。虽然这样可以阻断动静脉之间的大瘘,但并不能预防更多的小瘘。
 为了维持术后效果,应该经常穿弹力袜。
 就像女生穿的杂色袜子。
 
 来源:淘宝
 胡穿着静脉曲张的袜子,开心地蹦蹦跳跳,于2015年夏天回到中国进行第二次手术。
 然而,由于医生的失误,的右脚肿了起来,皮肤色素沉着更加严重。
 
 半年后,脚开始变黑,脚趾开始溃烂。那时,他的疾病已经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,他几乎不能走路。即使你走了,每一步都是一种可怕的痛苦。
 无奈之下,他不得不去美国的一家医院做第三次栓塞手术。
 
 原来微博上有个帖子描述人的孤独程度,最孤独的就是一个人操作。
 当时他觉得一个人操作太难过了,但他万万没想到风水轮流转,转到了自己身上。
 
 但是手术没有成功,他就开始拄着拐杖走路,持续了一年。
 当时为了缓解肿胀带来的疼痛,走路时需要把右脚抬高。
 胡用两个字形容自己,滑稽。
 
 坚持和重复
 他在床上休息的时候,火涅槃是胡最喜欢的,他经常在晚上三点钟看到它。他说:我真的要感谢这部良心剧给他带来了很多正能量。
 “外面下着暴风雪,我在被子里看着烈火涅槃。梅·苏畅总是卧病在床,外面总是下大雪
 那段时间除了卧床,他每天坚持拄着拐杖健身。如果你在爱荷华州上学,你可以看到一个中国男孩拄着拐杖在健身房疯狂举铁。
 就这样,他坚持最后一次回家。
 
 回国后,胡前往协和医院寻找最好的血管外科专家。
 医生很坦诚很直接的说:“你治不好这个病。一般以损伤、溃烂开始,以手术截肢结束。除非你不走,除非你每天躺在床上,只要你走,只要你运动,就会对血管产生影响,会加剧(疾病发展)。”
 听到这个结果后,胡可以说是绝望了。
 失去一只脚,对于一个从小踢球的男孩来说,意味着他将永远告别这项运动;对于一个刚刚23岁的年轻人来说,意味着他将来会是一个残疾人。
 医生说:“我给你做最后一次栓塞手术。”
 好在第四次手术效果不错,胡也能正常行走。那年9月,他回到美国完成了本科的最后一个学期。
 
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。开学后的一次实地考察中,胡的病又复发了,脚又溃烂了,于是他又拄起了拐杖。
 回忆上学期的生活,他用得最多的是“难”字。
 不仅要上课,还要做同伴导师和毕业设计。脚上的溃烂不仅天天消毒,还疼。
 
 为了减轻疼痛,他每6小时服用一次氢可酮。
 碳氢化合物是阿片类药物,吃多了会上瘾。
 父母希望他能间断一年,先把病治好。但是胡不同意。
 “不是我好了,是我学期过半了。现在放弃真可惜。还有,我心里很清楚,回去也是保守治疗,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善。那我还不如坚持下去。”
 那段时间他压力很大,因为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否正确。
 
 毕业前,胡去了明尼苏达州的梅奥诊所。这是美国最好的医院,也是他最后的希望。
 那天诊所里有十几个医生,各种肤色。但是很多医生对他的脚无能为力。
 医生说:“我们已经尽力了。再做一次手术是没有意义的。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截肢部分。”
 那天明尼苏达州下着大雪。从医院出来后,坐在胡的车后面,而他的朋友则开在前面。五个小时的车程,两个人一路无话可说,而且很长。
 
 来源:温妮漫游
 胡感谢当时开车的朋友,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抽出一整天的时间,在繁忙的毕业典礼上送朋友到外地看病。
 但是回学校的路上,他还是有点抱怨。“他为什么不安慰我?”
 然而,能说什么呢?
 那天,一直看着窗外的雪胡。
 毕业后,他回到家乡医院,这次是截肢。
 那天是2017年1月28日。
 
 25岁,活了两次
 手术时间不长,大概3-4个小时。
 胡在整个手术过程中是有意识的,因为他是从腰部以下被麻醉的。他甚至能听到锯腿的“滋滋”声。
 我对手术很熟悉,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腿。
 当医生用塑料布把切好的小牛犊包好,交给在手术室外等候的胡的父母时,医生说:“把这个火化。”
 据我妈说,我爸抱着胡的小腿,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,然后就开始大哭起来。
 他们对儿子的未来生活不知所措。他会遇到困难吗?他会永远恢复不了吗?他们都不确定。
 
胡对手术室外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。
 躺在手术台上,他开始计算时间。
 什么时候可以恢复;什么时候可以装假肢?我什么时候能再走路。以前在网上看有关截肢的励志视频,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。
 “平时,正常人都不会了解穿假肢是什么感受,只有要截肢的人才会。其实在美国时,我就开始看了。可以说,那些视频给了我很大的鼓励。”与父母的崩溃不同,胡于涛已经开始为未来做打算。
 有句话叫“任何杀不死你的东西,只会让你更强大。”
 失去一头小牛的胡于涛,活了两次。
 
幻肢疼痛
 生理反应总是比心理反应来得更快更激烈。
 首先映入胡眼帘的是幻肢疼痛。
 几乎所有截肢者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幻肢感。除了疼痛,出汗、发抖、发烧、发痒、麻痹都会那么真实。
 有些病人洗澡后能感觉到水滴附着在幻肢皮肤上,但不能擦干。
 幻肢疼痛不是药物可以缓解的,三种镇痛药对其都没有作用。如果把疼痛分为10级,认为胡已经到了8级。
 
 术后恢复的那个月正好是农历新年。人们要么旅行,要么熬夜过年。
 胡也熬夜了,但他疼得睡不着觉。睡不着的时候就去看别人的游记,就是一个晚上。
 但比起我决定截肢时心里的痛苦,这些都不算什么。
 在那段时间里,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梦。
 在梦里,他回到了高中的体育课,换上了白色的球鞋,在巨大的操场上等着同学们一起踢足球。但是没有人来等,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站在同一个地方拿着足球。
 在梦里,他仍然是健全的。
 但是现在如果他再做梦,他可以在梦里戴上假肢。
 
 来源:足球男孩
 不久前,网易云音乐发布了年度音乐报告。按照这个系统,一天晚上胡听了53遍《安河桥北》。
 后来发现,这一天是手术后的第一个晚上。
 胡说:“感谢摇滚,感谢民谣”,陪他度过了不眠之夜。
 
 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逐渐消退,而心理上的障碍却难以平复。
 胡在那段时间的戾气很重。
 “当时在朋友圈看到别人交了新女朋友,我就心里想:渣男!看到别人出去玩发照片,我就觉得:就知道玩!看谁都不顺眼。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羡慕嫉妒恨吧。不过人还是会选择性地遗忘痛苦。很多事情现在都想不起来了,说起来也比较轻松。感谢老天,我还有假肢,什么也都没耽误。还有很多人,没有条件,没有假肢,更不能很好的走路。”当最后一次幻肢疼痛像茧一样离开胡的时候,戴上了他的假肢,开始了他的第二次生命。
 两倍速度
 胡于涛,戴着假肢,就像登上了长城运载火箭,启动了快进模式。
 3月份第一次去假肢厂,5月份拿到了第一份“高级定制”。
 带着“假腿”,他继续着自己搞笑的风格,有时候会把“腿”穿反。
 
 假肢到位后,康复开始。
 从简单的毛巾对抗训练,到健身房的无负重深蹲,再到负重深蹲,
 胡在受伤前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恢复了健康。
 
 在胡的心里,没有一只小腿大概会是这个样子。
 
 但事实上,他是这样的
 
 这样的
 